骨科赵医生
ALVO||EC||歌凯歌||苏靖苏||凯歌衍生拉郎
【方林】北平一九四八 章三
啊啊~终于来更文了！不知道还有木有人记得.....
前文戳链接（感谢我亲爱的花花告诉我链接方法>3<）
#ooc我的锅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章三
有些事情一旦想通了，便不会再成为心中的郁结。
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晚，林觉民睡得还算安稳。第二日他起了大早，已然做好了准备面对他在这里真正的第一日。原以为去楼下会空无一人，没想到厨房已经有了声响。
他轻手轻脚往厨房走，到门口时探身向里望了望，居然是程小云。
他想起昨日方孟韦也提过一句，如今世道太乱，发粮都成了问题，即使方家这种大户人家，很多事情也得自己来。
“程姨，您真早。”林觉民在后面喊了程小云，算是打过招呼，就往里面走。他看到程小云在和面，作势要去帮忙，倒是程小云抬手挡住了他的手。
“不用了，我已经沾了手，就不麻烦了。”她一句话礼貌又疏远，倒让林觉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。
“昨晚睡得还好吗？”程小云接着问道，却没看林觉民，手上和面的动作也没有停止。
“嗯，挺好的，不然也不会起这么早了。”林觉民眯眼笑得真诚。
“那就好，”她看了一眼林觉民，点点头，随即转头去，搓着手上粘黏的面粉，有意无意又接了句，“怕是来从东北来北平以后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吧？”
仿佛听出了程小云话中的试探，他没急着回答，看着窗外低低说了句“大家都想早点回到家去。”
不知是林觉民声音中透出沉沉的伤感引起了程小云的共鸣，还是她本就牵挂这些事情，终是叹了口气，说了句“快了”，似是安慰。
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期限到底是多久。
顷刻静默后，程小云却换了情绪，吩咐林觉民帮她烧水，说是早上做面疙瘩汤。
林觉民忙应了一声，去拿水壶。
清晨的厨房中，阳光透过百叶射向两个忙碌的身影，配合地好不默契。
待到他们把早饭端上桌，除了谢木兰，其余三人都下来了。
方步亭下楼时正好看到林觉民端着汤碗上桌，微微吃惊，看到随后出来的程小云，嘴上责备了她两句不该让客人动手。
林觉民听他这样说也连忙说不好意思，表示自己在这里本就是打扰，做点事是应该的。
方步亭便没再说什么。
走在后面的方孟韦看见了林觉民，趁着方步亭说话的隙，快步下楼去接他手里的汤碗。
方孟韦力气太大，林觉民怕泼了汤，也就顺势让他接了过去。
坐定后，大家起筷。
谢培东知道方孟韦昨晚碰了钉子，便没再提木兰的事情。其余人见他没说，也没主动提起。倒是程小云已经为谢木兰预先留出了一碗疙瘩汤。
“孟韦，你今天放假？”方步亭开口问方孟韦。
方孟韦点点头，“您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你们警局的人，能做事的都被派去协助查账了。昨天那事你也出了力，你们局长现在可没时间管你。”方步亭一面喝着汤，一面平静地说。
方孟韦不置可否，撇撇嘴，继续吃面疙瘩。
“既然你今天无事可做，帮我送份文件去何校长那里，最好上午就去。”
“好。”方孟韦答得干脆，他爹和何副校长，怕是那份文件牵扯币制改革，又不放心其他人去，只能是他自己跑一趟。
“吃完饭，到我书房来拿。”
早饭过后，方孟韦去方步亭书房拿了给何其沧的文件，就回到自己房中，整理整理准备出门。方步亭在交代完方孟韦事情后，就和谢培东去了北平分行。
他刚从楼上下来，林觉民就凑到他跟前，问他，“孟韦，你家里有《资本论》吗？”
“原版吗？”
林觉民点头。
方孟韦想了会子，“原先爹书房里有的，后来却不知道搁哪儿了。”
方孟韦见林觉民面露失望，便说道：“我带你去燕京大学图书馆借吧，我正好过去送文件，那里肯定有。”
“哎！好！”林觉民高兴地应下了。
到了燕大，方孟韦给林觉民指了去图书馆的路，并说好事情办完去找他后，便往何其沧的办公室去了。
林觉民一个人进了图书馆，仔细看了索引后，就去书架找他想要的书。
那本原版《资本论》存放于书架的最上面，林觉民左右寻找，找了小圆凳来搭着，拿下了那本书。
脚一落地，后面就传来了声音：“现在看原版的人越来越少了。”
林觉民看着泛黄的书页，吹了吹上面的灰尘，才转过头，梁经纶已经走到了他旁边。
“会德语？”梁经纶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书，说完才抬眼看着林觉民。
林觉民扫了一眼书，又扫了一眼来人，方才点头。
“学经济的？”
林觉民摇头，面露微笑，“不，兴趣使然。”
梁经纶听后一脸可惜地说：“本以为还可以与人讨论一番。请问同学你是学？”
“哲学。”
梁经纶听罢一愣，接着又叹了口气，“学哲学好，很多想不通看不透的事情，读读哲学，也就能通透了。”
“也不尽然。”梁经纶静静地看着他，等待下文，“在虚幻与理想的世界里待久了，也是会蒙了心智与双眼。从实际看，经济更有用些，可惜我懂的不多。”
梁经纶听完这番话，兀自苦笑，也没再就这件事情多言，倒是生了与林觉民继续探讨的心。
“梁经纶。”
“林觉民。”林觉民握上梁经纶的伸出的手，也做了介绍。
听完名字，梁经纶愣了一下，又立刻恢复了平静，“东北来的学生？”
“是的。”然后又打量起梁经纶，竟觉得有些眼熟，“先生看起来应是老师了？”
梁经纶点头。
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，从苏格拉底到笛卡尔，从希腊文化到文艺复兴，虽然梁经纶对哲学远不及林觉民的了解那么深，却能探讨上几句，遇到不懂的地方，也自己听着林觉民讲解。偶尔跳到经济问题，林觉民也愿意请教。
来来往往间，两人竟互相起了欣赏之意。
“我看你这学问，都可以当先生了。”梁经纶打趣地说道，却也是由衷佩服。
“哪里，只是读的书多写罢了，还好还未成书呆子。”林觉民莞尔一笑，谦虚地说道。
梁经纶大笑，林觉民看着他，忽然想起了这人在他来那日的游行人群中出现过，便试探的问道：“梁先生似乎热衷于能够争取利益的活动？”
梁经伦笑意渐敛，想着林觉民既是东北来的学生，大概也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，不置可否。他转过身，把原本手里的书放回书架，又拿出了一本柏拉图的《理想国》。他把书捧在手中，看着林觉民说道：“你想听听我的理想国吗？”
林觉民没有看着他，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。梁经纶并没理他的反应，径自说下去：“我的理想国，它就快出现了。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，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；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；它是躁动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【注一】。”眼中充满了向往与希望。
林觉民被他的话所感，不禁点头，可想到一路上所要面对荆棘，有些伤感，道：“为之而奋斗的理想国啊，却充满了黑暗洞穴【注二】中的人们。走出那洞穴的第一人，却也可能被闷死在无知之中。有时血和泪可以唤醒一切，有时血和泪却更添麻木与恐惧。”
“古往今来，总是需要有第一个走出洞穴的人。”
林觉民沉思，想到自己曾经也是那“第一人”，他为之而奋斗的理想，为之而流血的事业，即使现在看到结局不如所想，却从来没有后悔过，“第一个走出去的人，即使在寻找真知的路上，失败了、消失了，也将被他人铭记。”
梁经纶看着他，眼神却太复杂。他平静了情绪，对着林觉民微笑起来，似是忠告似是命令，“北平现在乱得很，你还是安安分分做个学生吧。”
正当林觉民不解之时，阅览室门口却传来一声，“我们方家的人，还不用梁教授操心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注一：这段话出自毛泽东《星星之火，可以燎原》。原剧中为梁经纶对何孝钰说的。
注二：洞穴神话出自柏拉图《理想国》
#木有三角！方林only！
#其实对梁经纶这个人物感情挺复杂的，作为潜伏在共产党里面的国民党，他的思想受到了两边的冲击，是很挣扎的。然而他确实是有才能、爱国、想改善经济，却是立场不同，做了很多害人的事情。我相信他念那段话的时候，心中是向往并且动容的，这里就先不多说了。在面对林觉民的时候，他把他当做学术知识上聊得来的朋友，在面对这样一个人是，不用想到自己挣扎的处境与身份，也算是引为知己吧。至于接下来的发展，后文会提到。
#欢迎评论+讨论
评论(9)